承諾

發布日期:2024 年 3 月 26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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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月

世界的步調太快,以至於承諾顯得單薄;抑或人與人之間的紐帶越來越細,顯得承諾就只是個字詞。

於我而言,若對方沒有遵守承諾,首先湧上的情緒不是背叛不是難過不是厭惡,是孤寂。

我是心軟的人。

「他可能有他的苦衷吧」我總是這麼想。

友人說:「這叫自欺欺人,自己是自己最棒的紐帶。」

承諾其實很簡單,一張嘴吐出幾句話就成立了,至於承諾是否真正成立,是個未知數,太害怕再次受傷,所以我相信人性本惡,矛盾地,卻也相信性善論是存在的,我相信多元、我相信包容、我相信尊重,我用深信性惡論的方式,去挖掘內心善良的那塊,再以之待人。這並不容易,我內心的惡總是慢半拍,被毀壞後,才驚覺善之門作得太大,名為惡的士兵太笨。

某年冬天,我還沒意識到門作的太大了,士兵們也沒覺醒,「他」就慢慢地走進我的世界,我是太沒有邊界感的人,看到新鮮的人光臨──我們開始在夜晚散步,下班後一起煮晚餐,一起替貓咪剪指甲,一起抽菸喝酒,我還記的他酒量很差,兩三口就散神渙散、臉頰紅通通。

但,當下我沒有意會到的是,再怎麼浪漫,他從來沒有實踐過一個承諾,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例如:為了要去安撫他鬧自傷的前任而違約等等,一開始我還告訴自己人命重要,沒關係的──開始在腦袋回憶他上翹的睫毛,轉個角度看神似上弦月;在思考事情時眉頭感覺能夠夾住一枝筆。

每次我都用回憶的方式,走過那些落寞的時刻。

( 圖片來源/ Pixabay )

我以為愛能勝過一切,我以為我撐得下去。

從第二段可得知,他和前女友的紐帶還存在,但應該是黑色的。

他說給他一個月的時間,讓他斷了這個帶子(他前任要搬到其他縣市)。

前提是,這一個月我們沒辦法聯絡,因為我的存在會讓他前任歇斯底里。

我說好,這是我答應他的承諾。

才一個禮拜過去,我熬不過想念,開始發狂,舉止失常,嗜酒為日常。

我心中的惡甦醒。換我成為背叛者。我開始打電話,每天好幾通,打到他把我封鎖了。那時換我開始歇斯底里,是他封鎖還是他前任封鎖的?

一開始,我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。

到了後期,我也不等了。

總是會有那種時刻,你一直站著不動,站到不知道在等甚麼了。

像電影《鬼魅浮生》一樣。

第三個禮拜他突然來了訊息:

「你很吵。」

「不要等我了。」

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。」

( 圖片來源/ AP NEWSROOM )

好不容易重修的城牆裂了幾條縫,情愫上我並沒有動搖,這是憤怒震出的裂痕。我好不容易構出,沒有你也能泰然且六根清淨的空間。

然後現在我又回去那個惡性的思考輪迴

「這就是背棄承諾的下場嗎? 」

「當初走進城門的不也是你嗎? 」

我當下邊啜泣邊看訊息且思考著──那其他人所承受的代價究竟為何?

或許像友人所說: 「在感情裡,自己是自己最棒的紐帶。」